我不管,我就是要把聂怀桑塞进来。
ooc我先吃了。
“蓝景仪,不要忘了你当初找我时是怎么说的。”
聂怀桑坐在白玉石床边上,深深看了一眼睡着的江澄,修长的手指迷恋地轻点了下他安静的眉眼。
眉心微微蹙着,让聂怀桑心里幽幽地堵着口气。
他说话时看也不看一旁站着的蓝景仪,只是自顾自地盯着江澄,良久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蓝景仪沉默着。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大大的逾矩。
可是他不后悔。
“聂宗主,若江宗主知道您对他……”
“蓝景仪,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聂怀桑到底比他虚长了些年岁,语气不怒自威,他踱步走过蓝景仪身旁,微微侧头看他,手中折扇抵上少年人的肩。
“我本以为,江澄心里的人是你。不过看来,实非良人。”
“我会助你在蓝湛面前遮掩一二。”
“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否则,本宗主绝不善罢甘休。”
语罢,聂怀桑出了冰洞,径直回了不净世,却是头一次觉得这繁华的城是多么的荒芜。
他要提防的人太多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聂明玦的羽翼下永远做个一问三不知的纨绔公子,却不得不在年少轻狂的日子里接下一个家族沉重的担子。
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步步地从一个甩手少爷变成了如今深藏不露的聂宗主。
江澄,江晚吟。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江澄的名字。
晚吟,晚吟。
百尺楼高足赏心,我来犹记旧登临。四时天色有晴雨,一片湖光无古今。
远塔连云知寺隐,小舟穿柳觉村深。凭阑多少斜阳景,分付渔歌替晚吟。
江澄,合该是一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郎啊。
聂怀桑忽然想起执掌聂氏第一年,手忙脚乱,聂家长老都对他十分不满,甚至想要从宗室里找个旁系的孩子替了他。
是江澄在清谈会上帮他说话,后又与他互通执掌家派的方法。
那时他才记起,原来江澄也是凭一己之力撑起了莲花坞,从废墟里重建了一个和原来一样,水天一色的云梦。
他要多么坚强,才能收起满心的恨意,守着被温氏肆虐过的土地,一个人独自走下去。
可聂怀桑记得江澄来了清河,只因他在信里左一句不知右一句的不知,气得孤身御剑,夜奔而至。
那是清河冰冷的冬天,他正在屋里捧着账本发呆,突然一个艳紫的身影冲到他面前,指着他就是一顿痛骂,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好像他是金凌那小子,不过一张红扑扑的脸却让聂怀桑素日烦闷的心骤然添了一抹色彩。
“江兄,江兄,我是真的不会嘛…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他绕着桌案被追得抱头乱窜,心里却突然轻松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
后来也不知是谁慢了一步,谁的衣袍被踩了一脚,他和他双双倒在了一堆聂氏账本里。
聂怀桑还记得那装帧良好的书脊硌得他的背生疼,他闭着眼龇牙咧嘴一顿痛呼,待他睁开眼睛才发现,一张溶溶如月的面容显在他一息之间。
江澄的头发散了,衣襟也被聂怀桑扯开半分,他跌在聂怀桑怀里,却好像跌进了他心里。
“喂,聂怀桑,你还想抱到何时?”
江澄撑着胳膊好气又好笑地问他,没想到这小子做了家主还是这样大惊小怪。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敢再看江澄说话间开合的嘴唇,他慌慌张张地把视线朝上扫去,只见一片鸦青淡淡扫在江澄眼底。
聂怀桑心里一惊。
他猛地松开了搭在江澄腰上的手臂,翻身一跃而起,等两人都端端正正地围着桌案坐好,聂怀桑也不再嚷嚷着“江兄教教我”之类的话,只拿折扇后的一双眼睛偷偷瞄他。
江澄觉得奇怪,可又不知道问什么,拿起一本聂氏外家账本就开始讲起来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后来,讲着讲着江澄果然睡着了,他杏眸半阖,歪头就要倒下,聂怀桑急忙长臂一揽,江澄便稳稳当当落在了他肩上,发丝挠过脸颊的皮肤,痒痒的。
心好像也痒痒的。
聂怀桑转头看江澄,那片鸦青似乎又重了几分。他学着大哥照顾幼时的他那样,像他素日拈起一朵娇贵的花,轻轻拍了拍江澄的背。
江澄嘤咛一声,怕冷似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聂怀桑挺直了腰。
窗外飘起了今日的第一片雪。
他忽然心中一暖。
他暗暗发誓,他今后一定好好做这聂氏的家主,不再让人欺负自己,也不再让人欺负江澄。那样他就不用千里迢迢夜奔而至,连一个囫囵觉都是奢侈。
可惜后来,再见江澄,却是在十里红妆的云深,他穿着大红喜服,在他言不由心的祝贺里,缓缓走向了同样装扮,面容却与漫天喜色不符的蓝湛。
他看着蓝湛与他牵手,他看着江澄替他挡酒。
那时他才恨自己,连带着也恨上了蓝湛。
只可惜有些事等到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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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聂怀桑只想要江澄得到幸福,谁知判断失误,便宜了蓝景仪。
江澄:聂怀桑,谁他妈要你瞎操心!
聂怀桑:澄澄我错了,下次我亲自上。
江澄:????????